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恋上自己的酒,香醇而醉――与FCCA何兆烽先生的对话

  拜访何兆烽之前,是做足了功课的。英俊,擅长IPO,头衔齐全,年轻合伙人,是安永职位上升最快的人之一。拜访之后,却深刻感受到,生命之犄、人生之圆,无法幸免的是自己的那杯酒。也许是干一行而爱一行,抑或是爱一行才干这行。暂不深探,但他嘴角扬起的那抹笑意,却告诉了我,恋上自己的酒吧,因为它可以,让你醉,让你狂,让你梨涡浅笑执着而阔达。
  何兆烽简介:
  1991年毕业于香港理工大学,进入安永。
  1991-1994年安永香港,并于1992年通过ACCA全部资格考试
  1994-2008年安永上海,期间成功晋升为合伙人
  2008年底至今安永北京,目前为审计及企业咨询服务部合伙人,主管中国/香港区上市服务。是香港会计师公会会员,香港执业会计师,英国特许公认会计师公会(ACCA)资深会员,中国注册会计师协会执业会员。
  对话:
  ACCA:怎么接触到ACCA的?
  何兆烽:那个时候在香港,要考HKICPA,就必须先考下来ACCA,学习ACCA是个普遍现象。当时ACCA有18门,我毕业的时候已经通过了14门,因此在毕业后的第二年就把剩余的4门全考完了。那个时候条件更为苛刻,比如这四门,如果一次没有过三门以上第二年就得全部重考。
  ACCA:从香港到内地,是否后悔过这个选择?
  何兆烽:当然没有。当初调派到上海也是我主动提出来的。我适应能力比较强,入乡随俗,喜欢走遍中国、跟不同的人打交道。比如一些大国企的总会计师有的50、60岁了;然而一些高科技公司,CFO才30多岁,跟不同年龄的人打交道是很有意思的事。至于到内地,其实九十年代的香港还不太了解内地,但我在92、93年经常出差到深圳,对中国企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,于是就去了上海。即便是在安永,由于地域不一样,企业氛围也是不一样的。北京的同事比较条条框框,做事上比较严谨;上海想法比较活;香港因为历史原因,就比较西式风格了。
  ACCA:您是外向性格,怎么当时会选择会计专业,而后也将其作为一生的职业呢?
  何兆烽:在我看来,财务分两种。一种类似于在学校里做习题,是非常基础的会计分录记账工作;另外一种不再是基础活,能力要求更高,必须同时掌握审计、税法、公司法、财务管理、风险控制等多方面知识,另外还必须具备管理理念,对行业了解,对日益复杂的会计准则熟悉,对新生的金融衍生品及时关注。由此可见,会计师的角色也越来越重要。所以,我不认为财务是很枯燥的东西,反而觉得里面很有学问,有无止境的东西可发掘。
  ACCA:一直在安永,就没有想过去企业吗?一定有很多猎头挖吧(笑笑)
  何兆烽:没有想过。上学的时候还是八大,毕业的时候已变成六大(笑笑)。六个选择,斟酌之后决定去安永。在事务所里每天会接触很多不同行业的客户,所以觉得很有趣,一直在安永,就把它当成了家。现在是合伙人,就更像是自己在营运自己的business,也就更加用心。
  ACCA:在金融危机下,您是如何看待CFO角色的?CFO如何帮助CEO进行战略决策?
  何兆烽:所谓“现金是血液”,没有资金,企业就无法运营。而当前形势下,现金流非常关键,因此CFO的角色也是至关重要的。比如如何降低流动资金的占用,如何实行税务筹划、合理避税,如何降低融资成本(即使是1%也是笔庞大的金额),这些资金的控制在当前是非常重要的。另外,CFO还可以进行现金流预测,对公司运营也有所贡献。每个企业有不同的职能部门,比如销售,生产,或财务部,CFO的职责是最有效的将这些部分连接起来,发挥最大的作用。
  ACCA:您认为成功最重要的品质或素质是什么?
  何兆烽:我认为有五个。第一,认真,不能有任何侥幸心理;第二,学会调节自己的心情,尤其是在高强度压力下;第三,协调客户、同事之间关系的能力,学会如何说No;第四,要有恒心;第五,持续的学习。沟通能力、团队精神也很重要,我们有些项目,需要动用的人也非常多,这其中沟通必然是关键一环,比如ICBC的上市审计我们曾经同时用了600多人,去年上市的中铁建的上市审计也曾经同时有超过500人在做。
  ACCA:作为审计师,您在工作过程中是否遇到过“蛮横”的客户,您是如何应对的?
  何兆烽:大多数的客户都还是挺好的,因为毕竟处在高层,如果有性格上的缺陷也不可能胜任此职了。但是也确实存在不配合的客户,比如说公司原来的报表是净盈利的,但审计后净盈利调低了,甚至变为负数,不赚反亏了,公司肯定是不乐意的。如果是这种情况,我就会以理服人,跟公司解释调整的原因,如果还是行不通,我就会要求跟审计委员会沟通,跟独立董事一起商讨有关问题。这也是我之前强调的协调与客户关系的能力,学会如何说No。涉及到原则问题的时候不能妥协。
  ACCA:根据证监会通知,创业板块有望在五月份上市,届时将有首批小企业会在该板块上市。您对这个板块有什么想法?作为二板,有人将它与美国的纳斯达克比较。
  何兆烽:最近也有很多媒体在问我这个问题。首先,我要说明的是,在美国,纽交所和纳斯达克同时存在,他们是相互竞争的,是平级的关系。微软是在纳斯达克上市,但市值却比多数在纽交所上市的公司大,所以纳斯达克不是二板。另外,我对创业板块持保留态度,就我个人而言,我认为由于它的上市标准较小,企业抗风险能力较小,因此风险较大,不太适合普通投资者,比较适合专业投资者比如私募基金、风险投资基金等。
  ACCA:股市低迷,IPO的业务势必减少,安永的应对措施是什么?您预计今年IPO的回暖期大约会在什么时候?
  何兆烽:安永在“四大“里面,过去三年IPO业务排第一,因此受IPO减少的冲击也相对来说是最大的。我们的应对措施就是增加服务内容,通过服务的多元化以稳定业务。在实体经济今年无法回暖的情况下,企业订单、公众消费也不可能大幅增加,因此IPO不太可能从根本上回暖。但是受多国政府经济刺激的影响,银行同业拆借活动的增多,银行贷款的增加,企业之间的信用额度的提高,这样会导致市场流动性增加,资本市场的好转,因此IPO的窗口会出现,但这不能持久。
  手记:
  美好的事物总是短暂,走出安永大楼的我却意犹未尽。流年似水,岁月斑驳,一些梦想实现,一些搁浅。一抹微红,一丝醉意,恋上自己的酒,因为这个选择,会让人无怨而无悔。生活的节奏太快,也许没有太多时间去聆听,去拾取心情点滴。但是,这份坚定,对工作的热爱和执着,仿若那个无名的高地,那面迎着旭日猎猎的,人生的战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