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中一个低潮期是,李安从纽约大学电影制作研究所毕业后,窝居在家六年没有电影可导;另一个就是台南一中毕业,却连两届大学联考(相当于高考)落榜。
不如意的中学岁月
李安的中学时期有多么苍白失意,从犹如他前半生自传的《十年一觉电影梦》一书中可略窥一二。整本书厚达近五百页,但谈到自己的中学岁月,李安只用了短短五页篇幅,里面甚至还有一页半,是他的好友回忆两人的年少情谊。
灵魂第一次获解放
李安后来考上艺专影剧科,据他形容,是“灵魂第一次获得解放”,那时才发现,原来人生可以不是千篇一律的读书与升学。他在舞台上找到真正的自己,学芭蕾、写小说、练声乐,甚至是画素描,各方尝试后在电影领域里渐放光芒。
不过,李安虽然在艺专如鱼得水,但父亲的期待也一直悬在年轻的心上。他回忆在专二升专三的暑期环岛巡回公演,因为累成黑瘦模样而被老爸训了一句“什么鬼样子”。他愤而走回房间把房门锁上,“这是我第一次胆敢有此犯上举动,已经是很革命了!”即使后来父亲答应李安去国外念电影,初衷也是希望他拿个博士成为学者。
二十三岁前,李安在台湾度过,青春时期在学业上的不顺遂、无法满足父亲的期望,让李安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,毫无保留地拼命去尽最大努力,不断地给自己压力,仿佛一直想要证明什么。即使后来拍了《卧虎藏龙》,有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加持,李安还是会说,“我可以处理电影,但我无法掌握现实。面对现实人生,我经常束手无策,只有用梦境去解脱我的挫败感。”
反倒是当年对这个长子有着传统士大夫期望的李爸爸,曾写卡片劝解儿子,“用力不要太深,着色不要太重。”
从青涩紧张到大气从容,全世界的影评人总是想要为李安的成功找理由。但找到最后,那个镜头可能就是落在一个瘦小的十六岁台湾男孩,对着自己不敢反抗但又不愿顺从的父亲说,“我想当导演!”